“群居之人。”

季赋山淡淡道。

戚雉离挑了挑眉毛，似是没想到季赋山会这样回答，季赋山这样的男生，一看就是长在福窝里，泡在蜜糖罐子里长大的，怎么会这么想？

如果告诉戚雉离季赋山是学她的样子反其道而行之的话，她是不信的，不是她狂妄，而是有这个实力，即使季赋山回答错问题的话，戚雉离也能轻而易举的保季赋山和顾怜的平安。

感觉到戚雉离投来的好奇的目光，季赋山浅笑了一下。

让他有这种感悟的不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，是他的朋友。

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好朋友，季赋山不喜欢说话，他就自说自话逗他开心；季赋山因为不爱与人接触被人污蔑说他装，他就站出来保护季赋山；季赋山被胆子大的女生当众表白时一边要顾忌自己的教养，一边还要考虑女生的脸面左右为难时，他打着哈哈替他解围。

只可惜即使有季赋山魔鬼般的高考前训练，他们也没能如愿考上同一所大学，不过他们倒也时常通电话，每次打电话时，季赋山都能听到他的身边有一群人，很热闹，他也很高兴的样子，只是语气中时不时会掺杂几分落寞，季赋山听出来了，但他只说自己累了。

季赋山倒也没细想，他那么活泼开朗的性子，每天闹着出去玩不累才怪，殊不知他那句所谓的“累了”

有另一层意思。

他自杀了，自杀前给他发了一条短信，他说：“山哥，我知道你为什么当初不喜欢说话了，孤独，挺不错的。”

几年过去了，季赋山自己也还没搞清楚，他到底为什么自杀，为什么走的那么突然，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解释，为什么留给他的只有一句话，就连他的家人，他也在上大学之后再没见过。

那是他唯一交心的朋友，怎么，就一声不吭的死掉了呢，季赋山垂下眼眸，怀念与悲伤一起涌上心头，一时竟是无法自拔。

戚雉离看出不对劲，于是没有多问，看向罗彻斯特道：“行了吧？心眼子多的好像那麻团上的芝麻，装人都装不明白还问的都是些什么狗屁不通的！”

戚雉离不知道该怎么哄人，只能一边轻轻揉揉季赋山的肩膀，一边冲在旁边看热闹的罗彻斯特粗声粗气的吼。

季赋山感觉到肩膀上轻柔的手，抬头冲戚雉离勉强的笑了笑，却撞见戚雉离恶声恶气的样子，季赋山有些好笑，戚雉离怎么能每次都精准戳到他的萌点。

啧，突然感觉姐姐有点可爱怎么办？

而顾怜坐在两人旁边则觉得自己格外多余，自己现在可能需要一个“催逝员”

来带自己走。

顾怜默默翻了个白眼，在心里默念一百八十遍“鸡汤来咯~”

罗彻斯特看热闹看的正高兴，莫名被吼了一通，还被骂心眼多，张口就要回敬戚雉离上下五千年华国国粹，却突然反应过来。

原来戚雉离早就识破他的伪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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