跳动着的暖黄烛火下，卫墨看着铜镜有些憔悴的脸色，拢了拢长发。

刚擦了发油，发丝极为顺滑，在暖黄的烛火下像绸缎一般。

“今日困得早，歇息了吧。”

她站起身来对甘桃说道，气息带着些许的发虚。

小甘桃应了声走过来，熄灭了房内的烛火，只留了一盏小灯，隐隐约约照着房内。

“这盏今天可以熄了吗。”

她偏头问，因为睡觉向来不喜有光，偏偏这段日子里夜半要起来喝药，故而留着盏小灯。

“小姐且忍几天，夜半还要喝一次药，说来也怪，小姐身体一向健朗，这次的病来势汹汹，务必好好吃药养着，落下病根就不好办了。”

甘桃走到床榻前铺被褥，

“小姐这几日还有做梦吗。”

卫墨点点头，

“断断续续的，怪异得很。”

“怕是被什么东西缠身了，要不叫人请几个道士来做个法？”

卫墨接过甘桃端过来的安神药几口喝下，“也好，明天你去安排吧。”

明明白天什么事都没做，却好像很久没有休息一样，卫墨头刚沾上枕头就沉沉入睡了。

见卫墨睡着，甘桃才端起已经空的药碗轻轻关上门。

极致的黑暗袭来，黑得看不见任何东西，不同于夜晚的黑，亦不同于被捂住眼睛的黑，这种黑暗仿佛要把人拽入无限的地狱，不停下坠的感觉让人想要尖叫逃离。

又是这种感觉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