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扆看了他一眼，他的眼里闪闪发光，都是对韩远的崇拜。

这座城里的人既怕他又敬他。

温扆看向防空洞口，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，不时划过几个战机，他轻轻地开口：

“他是个英雄。”

城内拥有的武器不多，多是步枪之类的基础武器，但胜在人多，而且跟不死的小强一样顽强抵抗。

战火一直持续了一周。

温扆偶尔会出去捡些物资，或者带一些伤兵。

但大多于事无补。

因为医疗用品也很缺乏。

小兵每次看着他埋葬那些人就开始掉眼泪，有些人是他认识的，他就更难过了。

“我为什么不能去？”

温扆铲了一把土，看了他一眼：“你也会死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小兵抹了把眼泪：“但死的是我。”

两个人都没再说话。

直到那天，有个人急匆匆地跑进来。

这个人小兵认识，是韩远身边的人。

他看起来伤的很重，头上被绷带密密实实地包了起来，脚步虚浮。

小兵立正，给他行了个军礼：“上校。”

男人却看也没看他，只是冲到温扆面前，拉住他说：“韩先生要死了。”

他剩下的话没说，温扆就跟着他走了。

韩远被送到临时搭建的一个比较简陋的帐篷里。

里面有很多个嗷嗷叫的伤兵。

韩远的脸被划了很多刀，腹部被撩了起来被一个短袖衬衫盖住。

他的唇色很苍白，看见温扆后，甚至笑不出来。

温扆蹲下来，握住他的手，有些凉。

韩远小声和他说：“你男人要死了。”

温扆：……

韩远不管他反应，接着说：“你…心疼一下我。”

温扆认真地问他：“怎么才算心疼你？”

韩远勉强地扯了扯嘴角，眼睛渐渐变得涣散：“好好活着。”

“老子那么辛苦给你打拼的未来，你不能死。”

温扆抿紧唇。

这是个矛盾点。

或许活下去是帮了韩远大忙，但完成任务后他就会离开。

温扆低眸看着他，良久，才说：“好。”

没有人回答。

万物都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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