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闷在心里，就连与锦妃说话之时，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。

这不是，锦绣宫内的饭桌上，摆满了御膳房的人精心烹制的各色美食。

锦妃坐在一旁，娇美的脸庞上一如往常堆着一抹殷勤妩媚的笑容。

只见她不停地殷勤为司马文布菜，口中还不时说着：“皇上，臣妾知道您最爱吃这个了，今儿个特地让御膳房做的呢，您快尝尝。”

类似这种的话语，若放在平常，司马文绝对不会不给面子，总是会微笑回应，慢条斯理地将美食放入口中，细细品尝。

可是今日，他却显得有些神不思蜀，眼中始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，甚至都没去在意锦妃夹了什么菜，又说了些什么话。

如此一来，刚开始，锦妃或许还察觉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。

可是，一来二去，她又不是木头人，自是感觉到了司马文今日的不同之处。

这些年来，他在面对她的时候，极少会有这种思绪飘远的时候。

他总是极尽所能地宠着她，就连太后百般刁难，他都为她如数挡了下来。

那么现在，他究竟是怎么了？

心下略感不快，锦妃脸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冷凝。

但是这样的表情，也仅仅只是一瞬，下一刻，她又挂上那一脸讨好的笑容，更加热情地为司马文布菜。

哪里知道，这次，她的菜还没能放入他面前的碗里，司马文便忽然间放下筷子，语气冷淡地说道：“爱妃不用忙了，朕，吃饱了。”

“皇上……”

锦妃见状，顿时一脸不满地娇嗔一声：“您平日里吃得可比这多多了，今儿个怎么就吃这些？”

“朕没胃口。”

司马文回答得很直接，语气里虽然透着一股淡淡的不悦之色，但听上去，却依旧是一副文质彬彬的口气。

“皇上，是不是臣妾有哪里做的不好，惹您生气了？”

锦妃从未见过司马文这般模样，从小到大，他对她，有依赖，有恋慕，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冷淡。

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，而锦妃此刻感觉到的，正是司马文的疏离。

察觉到这一点，她心里顿时有些慌张，却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。

“爱妃，朕只有一句话与你说，无论如何，她毕竟是朕的母后，她就算对你再如何苛责，你也不该让朕夹在你与她之间为难！”

司马文说这话的口气，着实称得上算是极好的了。

这要是换了别人，恐怕早就甩袖走人了。

然而，他却只是心平气和地道出自己心中所想。

他这话说到这里，口中话语微微一顿，方才继续说道：“你自己好生想想吧。

朕先走了。”

语毕，他难得的没有去看锦妃那张满目委屈的脸庞，举步便快速离开了锦绣宫。

这一顿午膳，可说是不欢而散。

司马文面对锦妃，从不曾说过什么重话。

而今这几句，在锦妃看来，却已是重中之重了。

她顿时傻了眼，坐在原处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
她不明白，明明先前还好好的，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，事情就变成了这样？

事实上，她所不知道的是，司马文会在请安之后与她一起回来，本就是想跟她说这件事的。

只不过，面对锦妃的热情，他着实不知该如何开口，所以才会一直拖到现在。

甚至于，就连她故意差人去给慈禧宫派来的人回话，他都一直从旁将这一切看在眼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