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怯懦而已，他们因为弱小而畏首畏尾，一旦有机会就会怀着侥幸心理铤而走险。”

尼可·勒梅宽容地笑着，让Voldemort认为自己才是自以为是胡说八道的那一个。

“我不该和固执的年轻人争辩，来尝尝吧，据说这是东方的茶叶。”

黑暗公爵端起杯子，摩挲手掌内的紫金色花纹，触感光滑温和，不像劣等瓷器那样会扎手。

急躁会让他的谈判节奏被对方掌握，而他也相信对方不需要与自己合作，否则就不会四处留下魔法石的线索了。

两人愉快地交谈，多于常人的岁数让尼可·勒梅的脑袋不至于那么无趣，老人身上没什么剧烈的魔法波动，但一言一语都透出高明的智慧，眼睛清明矍铄，思维敏捷，不露痕迹地将Voldemort的尖锐攻击消泯于无形。

通过尼可·勒梅惬意地将身体陷进躺椅中的姿势，黑魔王越来越觉得对方在享受这样的交锋，而且，他敏感地觉察到偶尔落在自己身上的评估目光。

“一直盯着客人看不会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吧？很显然，上了年纪的巫师总有奇怪的嗜好。”

“我比你想象的还要了解你，汤姆·里德尔，阿不思曾经多次提到过你，”

尼可·勒梅摆摆手，缓和客厅里凝滞的气氛，“别担心孩子，我的年纪让我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，哦，别露出那副‘天下人都是傻瓜就我一人聪明’的表情……时间是件非常神奇的东西，当你以为自己已经掌握它的时候，下一秒你会发现自己错得很离谱。”

Voldemort的眼底露出一丝不耐烦：“这样的说教我听过很多，但大多数敢对我这么说的人都去见了梅林，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，现在正坐在霍格沃茨校长室抱怨耳屎味的比比多味豆。”

“阿不思会为你记得他的爱好而感到荣幸。”

“他应该如此。”

Voldemort傲慢地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，修长有力的手中扣着扶手的盘旋雕纹，暗色的眼睛里透出红光。

“我得说你跟他的性格很像……”

尼可·勒梅眼神虚空，仿佛陷入回忆之中。

“哦？我希望，你指的不是邓布利多。”

“当然不！”

尼可·勒梅断然说道，与刚才的客气相比显得有些激动，“他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。”

“盖勒特·格林沃德？”

Voldemort当然听说过这个名字，在夺取老魔杖时那张代表黑魔王过去式的脸让他印象极深。

松垮褶皱的皮肤，花白的头发，这完全不能用‘憔悴’来形容。

那双全凭意志力支撑的眼睛让盖勒特的身体只剩下冰冷的气息。

自我监禁的战败结局榨干了他最后一丝生命力，Voldemort一点也不怀疑他可能会在任何一秒钟死去。

“你应该懂得我们生活的潜规则，想要回报，你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。”

尼可·勒梅笑笑：“只是帮助老人家一点小忙，我这把老骨头当然不会抵赖，只要你能带他出来，自然能得到魔法石。”

“我无意深究炼金术大师和一个囚犯之间的关系，尤其那个囚犯还是罪不容诛的黑魔王，”

Voldemort说着反话，意有所指地笑道，“但是要就出那位与你关系匪浅的史上最危险人物，我需要更多的有效信息，诺曼加监狱的墙壁可不比古灵阁的薄弱。”

“这点不需要担心，监狱里虽然设有魔法禁止，却并非不可突破。

就是每隔一刻钟的监测有点儿麻烦，你得在警报响起来之前回到我这里。”

尼可·勒梅引着Voldemort进入地下室。

“记住，你只有十五分钟时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