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笑了笑，和当年一样看起来憨憨的，“我想送。”

他给江晚做的所有事都是他自愿的，包括今天送的这束玫瑰花。

“我要走了。”

孟惊蛰搓了搓手，仿佛压在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。

女人微微点头，“去边西吗？”

“是。”

男人抿了口苦涩的咖啡，“我这一走，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。”

“我总想着跟你道个别，来见你一面。”

他有很多抱歉的话想跟江晚讲，却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，如鲠在喉，“其实我一直都后悔把你让给傅随晏。”

如果他当时再勇敢一点，早点把江晚娶了，就不会让边家钻了空子，后来也不会让江晚一而再，再而三的受到伤害。

“我有什么好的，值得你念念不忘。”

女人冷哼一声。

孟惊蛰抿了抿干涩的嘴唇，“我也不知道，大概是美色。”

他不够浪漫，说话也赤裸，但足够真诚。

隋宁的美人数不胜数，至于为什么是江晚呢？他想，或许她的美跟别人的不一样。

江晚像荒漠里的玫瑰，自由坚韧。

明明不该生长，却还是出现了。

“我认为你不该这么肤浅。”

“那你就把我当成那么肤浅的人吧。”

孟惊蛰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，“有时候做一个肤浅人也不错。”

男人的眼沉沉的，再也不见当年的鲜活，江晚看着男人，眼中划过一瞬遗憾，“祝你梦想成真。”

孟惊蛰知道她在说什么，“祝我梦想成真。”

祝他成为他自己。

江晚送别完孟惊蛰，下午就回了苏宅，她浅眯了一会儿，刚醒就接到了一个境外的电话。

她以为是工作上的事，一接通是一道清雅的女声。

“江小姐，好久不见。”

何曼的声音还是那样平淡如菊，带着些独属于隋宁的味道。

江晚刚要挂断电话，那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，“傅随晏来找我了。”

忽然间，空气都凝固下来，何曼仿佛有些得意，“他没告诉你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