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闷响。

祁晏手中的花应声掉在地上，这动静把姜鹤惊了一跳。

她慌忙蹲下身伸手想要扶起来。

祁晏却直接将行李搬进来，把门关上了。

门一关，这密闭的空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

祁晏见姜鹤抱着花站在他面前，这些年里，他的眼睛里只能装的下这一个人。

玫瑰花娇艳欲滴，衬得姜鹤更添了些明艳。

姜鹤说不清祁晏的目光里闪烁着些什么东西，只觉得他嘴角微微启了下，又没发出声音，扯着奇怪的笑，似笑似哭，还一直盯着她看。

“...你再说一遍...”

姜鹤讷讷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祁晏喉结滑动了下，随即问：“...你不是还醉着吧...是清醒的吗？”

这一句话让他说的结结巴巴，不成样子。

姜鹤知道他说的是刚刚那句“人阔别已久，但是我念念不忘。”

按照之前姜鹤的性格，早已经笑着跑开了，然后故意逗弄着他，再扔下一句“骗你的。”

总之是非要把祁晏玩的团团转，看着他气急的样子才觉得有意思。

但是现在，姜鹤不想这样了。

祁晏为了她，已经受了太多的煎熬和委屈。

不应该再经受戏弄。

于是姜鹤抬眼，神情认真，看着祁晏这副强压着欣喜来确认她心意的模样，她刚刚在心里打好的腹稿又一下子没了影儿。

她忙不迭开口：“下雪那天我说的话不是真的，我不是玩你的，我是真的喜欢你，祁晏你要相信我，我从小...”

姜鹤顿了下，吸了吸鼻子，接着说：“我妈妈管我很严，到了种病态的程度，我也早已经被她的一套观念给驯化，你的出现，本来是我既定轨迹中出现的意外。”

姜鹤将玫瑰花放到鞋柜上，背对着祁晏，低着头道：“我很想为你，也为我的将来努力一次，但是我还是软弱了，我没能鼓起勇气打破我妈妈这么多年来给我用蜜糖塑造的一方牢——”

笼。

她的话还没说完，祁晏就蓦然从身后拥了过来，他身上滚烫的气息和一如往年清冽的味道让姜鹤忍不住眼热。

祁晏垂头埋在她的肩膀上，手臂渐渐收紧，像要把人摁进骨血。

姜鹤声音变得哽咽：“对不起...”

祁晏声音很哑：“别说对不起。”

姜鹤身子在祁晏怀里微微抖着，声音带着哭腔，不管不顾的开口：“都是我不好，我太狠心了，还说什么老死不相往来，还一直不见你，我觉得我不配享受你的喜欢，我不好...”

“别说了。”

祁晏听的心都跟着抽疼，索性将人转过来拥着，然后吻了上去，把那些让他心疼的话都统统堵住。

他能追到姜鹤就好，别的事情都不重要，不用再这么将过去剖开来说。

姜鹤挣扎着不让他亲，跟祁晏抵着额头，眼里蓄着眼泪：“可我还是喜欢你，你来一中的时候我快要控制不住了，想过去抱抱你，但是我——”

姜鹤说到这，眼泪流了出来，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，怎么也停不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