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夭把兜回来的桃花瓣撒在叶十七身边。

她坐在榻边，一边亲吻着叶十七，一边喃喃地说：“今天我又摘了好多桃花，想着给你酿很多很多桃花酒，等你醒来，我们就可以一起喝……十七，桃花节快到了，你还不醒来吗？外面桃花开得那么灿烂，你却看不到，我把它们撒在你身边，这样，就像桃花也在你身边盛开一样……”

小夭亲吻着他的眉心、鼻尖、唇角……其实现在她已经感觉不到噬灵蛊的疼痛，想必是情人蛊早已经将它吞掉了。

但是他能感受到叶十七的心跳，每一次自己想他的时候，他的心跳就会剧烈地席卷而来……而她已经习惯地抱着他、抚摸他、亲吻他，仿佛这个人已经完全属于自己……

小夭像往常一样，亲吻着叶十七，用自己的软滑濡湿着他唇上的肌肤……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，她一抬眸，对上一双盈满泪水的双眼……

“啊！”

小夭一下子被吓得跌落下床，叶十七一把拎起她，声音哽咽，“小夭……”

小夭像是被现场抓包的小偷，心虚地说：“你，你，你醒了怎么不喊一声，睁着一双眼睛，吓死人……”

叶十七撑起身体，猛然起身，头有些眩晕。

他揽着她的双肩，眼睛里闪烁着泪花，喉头哽咽着，几乎无法发出声音，他用力地吞咽，用颤抖的声音问道，“小夭，真的是你吗？”

小夭不知道叶十七为什么一醒来就一副泪人儿模样，“你知道我是谁？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？”

叶十七涕泪交错地摇摇头，“我没有听到，只是，只是，我能感觉到，小夭，是你吗？真的是你吗？”

“那你怎么知道我叫小夭？”

“玟小六就是小夭，小夭就是玟小六……”

“还说你没听到……”

小夭兀自嘟囔，“既然你知道，那……”

小夭的心怦怦直跳，因为她接下来要做一件很大胆的事情。

“十七，叶十七，我曾经是玟小六，现在是玟小夭，你曾经见我的时候是男子，而实际上我是个女子。

但我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，于是我便幻化成了你房里画像上那个女子的模样，你介意吗？”

不等叶十七回答，小夭自问自答，“你怎么可能介意，静夜说你压根没有见过那人，那就是你自己梦想中的心上人吧？那，我变成她的样子，你可还欢喜？”

小夭的心一直砰砰跳，生怕叶十七打断自己的话，于是，压根不给叶十七插话的空隙，继续说道：“你昏迷了半年，这半年是我在照顾你。

我每日为你更衣喂饭、送汤喂药，日日伴你入眠。

噬灵蛊在你体内发作的时候，我就吻你，所以，你已经被我吻了半年……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，但是……”

小夭紧盯着叶十七，无比郑重地说道：“叶十七，我心悦你！”

叶十七屏住呼吸，愣在了原地，心脏像是要从胸膛中跳出来，眼睛瞬间睁大，湿润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……

小夭心中有隐隐不悦，“叶十七，我说，我心悦你！”

喜悦从天而降，让他觉得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，她还是他的小夭吗？那个心上包裹着坚硬外壳，不会先付出、不会先相信的小夭吗？

叶十七由于太过震惊，黑色的眼珠微微颤动，“小夭，我是在做梦吗？”

小夭感受到叶十七的心跳，于是闭上了双眼，轻轻地吻了他。

她的嘴唇轻轻触碰着，仿佛是沾满露珠的桃花瓣轻抚他的唇瓣，柔软、芬芳、甘甜……叶十七的心颤起来，她的吻，是甜的……

“是做梦吗？”

小夭歪着头问他。

叶十七的眼泪像山谷中的清泉一样涌出，那晶莹剔透的泪水在他的脸颊上划过一道道泪痕。

他的双唇忍不住微微颤抖，一把紧紧地抱住小夭，“不是梦，小夭，是你，真的是你……”

巨大的喜悦令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，他只能紧紧地搂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