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说了，你闭嘴，别再说了！”

林曼珠像是再也受不住似的，将头努力地埋进紧绑的手臂中，不想再听温芩的话。

“知道沈琴一动不能动地躺在床上有多绝望多无助吗？”

温芩盯着林曼珠，低声呢喃着，“还有，你怎么会相信沈德宇会把你养在沈家疗养啊？让别人知道沈家有个精神病女主人，他不要面子的吗？”

林曼珠用耳朵拼命地去够手臂，企图屏蔽自己的听觉：“你别说了，求求你别说了！”

温芩看着窗外的阳光：“你在这里挺好的，活在荒诞与悔恨之中，我祝你长命百岁。”

她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小小的卡纸，将它放在了林曼珠的膝盖上。

直到温芩离开，护士来将林曼珠带回病房，她才看清了自己膝盖上的是什么。

那是她年轻时候的照片，那个时候的她内心是柔软的，似乎有用之不尽的爱灌输给怀里的那个小女孩。

两人的眼睛里都泛着光，好像生活能够一直这样美好下去。

是什么导致了现在的结局呢？是丈夫的意外死亡，是越来越难以维系的生活，是见识到有钱人一掷千金后的嫉妒。

她只不过是想活得好一点，不被人踩在脚底下，她有什么错！

她没错！

没错！
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林曼珠突然仰起头放声大笑起来，“我没错！

我没错！

我是沈夫人！

我有钱！

我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！

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“快，打镇静剂！”

“哈哈哈……我有钱……”

窗外的鸟儿停在树枝上，歪着头看向那个狭小的窗户，鸟儿看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，它只会唱起歌，赞美这迷人的世界。

“叽叽喳喳，叽叽喳喳……”

刚刚离开精神病院，温芩就接到了沈德宇的电话。

“小芩，你去看你妈妈了吗？”

电话那头的沈德宇简单寒暄了几句就问道，显然这个医院里是有他的眼线的，应该也是防止林曼珠逃跑搞事情吧。

“对的，妈妈她很想我。”

温芩面无表情，而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些哭泣后的微颤。

沈德宇沉默片刻：“你妈妈有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吗？”

“没有啊沈叔叔，妈妈现在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的，我听起来很费劲。”

温芩明白，沈德宇这么问的意思是林曼珠有没有告诉她把她卖给了自己的养父。

沈德宇像是松了口气，然后露出了真正的目的：“咱们父女俩也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了，今天沈叔叔请客好吗？”

温芩自然是答应了下来，这个老东西，终于要行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