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见陆羽说的非常坚决，便简单收拾一下，案板上还剩下一块肉，正好一个老婆婆过来，他顺手装入干净的塑料袋内，递给老婆婆，然后道：“好，咱们走吧。”

在迟老板的指引下，一行人来到西郊33公里外的三姓村，穿过村里狭窄的街道，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，隔着很远就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猪粪的臭味，面前是一栋旧砖搭建的破旧房子，外面用一米多高木栅栏围起来的院子，一头头猪从猪舍内进进出出，算是半散养。

距离猪舍十几米之外，是一个新建的砖瓦房，根据迟老板交代，那里就是屠宰生猪的地方。

屠宰场除了屠杀自己饲养的生猪外，也收购附近村民的。

警车还没有开到屠宰场，屠宰场的大门就打开，一辆农用三轮车从里面驶出来，看到警车竟然慌里慌张的调头，一下子开到沟里灭火了。

陆羽从车上跳下来，手放在后腰的枪上，朝里面喝道：“警察，不许动！”

王明从副驾驶下来，抽出配枪，向屠宰车场跑去，陆羽正要跟过去，忽然脑后传来风声，不等回头，接着后脑一疼，倒在地上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陆羽缓缓睁开眼，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，自己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，光线昏暗，地面潮湿，淌着腥臭的血水，显然就是屠宰车间内部。

不远处，王明同样躺在地上，却一动不动，陆羽的手脚全都被胶带绑缚着，无法站立，只能一点点好像蚯蚓一样挪动过去。

“王明，王明你怎么样？”

陆羽焦急的低声问道。

可是王明没有任何回应，陆羽用头碰了碰他的身体，发现王明身体已经冰冷僵硬，心中一沉，无比的痛心，看来王明已经遭到毒手。

对了，我的枪呢？感觉身上没有了配枪，陆羽吓出一身冷汗，失去配枪可不是小事，万一被歹徒拿走作案行凶，他就会非常麻烦。

正在四顾，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，连忙躺下，眼睛就看到地面上摆放着的扎断骨头的铡刀，心中一动，生出希望，立即蹭过去，把脚上的胶布用铡刀划开，还没有来得及割断手上的胶带，大门就打开，进来五六个人，看到陆羽立即喝道：“别跑！”

陆羽猛然站起身，几步冲到窗户前面，纵身一跃，冲破玻璃，滚落在外面，在跳出瞬间，发现王明胸口血迹斑斑，有两个弹孔，显然是中枪而亡！

“快抓住他，别让他跑了！”

“快！”

身后传来喊叫声音，幸运的是天色很晚，外面漆黑一片，陆羽一边用嘴撕咬胶布，一边冲入不远处的芦苇塘里，借助密集的芦苇躲了起来。

芦苇塘中蚊虫不计其数，似乎发觉到美食，全都蜂拥而至，陆羽只能忍着，不敢有大动作，任凭它们肆意叮咬。

数个手电灯光从小路上穿行过去，向远方追去了，等人跑远，陆羽这才深一脚浅一脚，向芦苇塘深处走去，打算躲避一会儿，在找机会离开。

过了一会儿，追出去的人骂骂咧咧返回，接着是农用车突突的声音，他们好像在搬运东西，一直忙活到后半夜，才逐渐没有了声音。

陆羽悄悄摸到芦苇塘岸边，伸出脑袋看了看，见确实没有人，才爬到路上，向城里方向跑去。

33公里的路，陆羽又累又饿，直到天色微亮才跑到城边，见有早餐店开张，从兜里摸出剩余的零钱，买了两个包子，一碗粥，狼吞虎咽吃了浑身才有了力气。

见远处有一个电话亭，跑过去，给副队长许宏拨了过去：“喂，许宏，我是钟元，昨天我跟王明被袭击了，王明同志可能牺牲了，我昨晚半夜逃了出来，刚到城郊。”

电话另外一头沉默片刻，声音悲痛，“王明同志的遗体我们已经发现了，他身上是枪伤，致命枪伤，经过弹道比对，是从你的配枪射出的。”

“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