歘！

虚幻剑影双面夹攻，深重的湖水对它们没有丝毫阻力一般，伏牛手腕一旋，将水凝聚后，劲力一吐，柔和的劲力拍打在水团上，身体借助反震力腾上去，剑影倏然而至，扑了个空，继而调转方向朝上攻来。

感受到剑影的临近，伏牛再次将劲力下导，双脚一瞪仿佛踩实了，人一下朝着侧面穿梭而去。

剑影贴着伏牛身体穿过，随即又调转方向不断追击着伏牛。

出于强烈的求生欲望，伏牛扛着水压，将柔劲用到极致，一边极限闪避，一边朝着池子坑洞前进。

咻！

一道虚幻剑影穿透伏牛，伏牛骤然感觉脏腑一凉，那道虚幻剑影便穿胸而过。

“怎么回事？为什么它的攻击没有对我造成伤害？”

咻！

正想着，另一道剑影倏然而至，伏牛不敢托大，连忙一个蹬劲朝斜上方滑去，剑影割中他的小腿，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湖水。

“嘶！

这到底是什么古怪剑灵？一道有实际伤害，一道没有。”

咻！

咻！

伏牛多次受伤，加上体力下降，剑影趁势显威，一次次伤及伏牛。

“好累…”

“算了，就这样吧，逃不掉了……”

“人生一场梦，如今是该到头了……”

伏牛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快要被抽空了，眼皮越来越重，他只想闭上眼睛，不再想着逃跑，葬身湖底也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
“空洞无物天柱立，抱元守一心无为……”

就在伏牛即将闭上眼睛时，锁猿真诀在他脑海里如洪钟大吕一般放鸣，摧枯拉朽般将刚才的一切消极想法给毁灭。

骤然反应过来的伏牛心脏砰砰直跳，他望着两把激射而来的剑影，瞳孔中倒映出它们破开湖水的剑尖，突然有了一丝明悟。

“原来，这两道剑灵，一道可以产生实质性的物理伤害，另一道，却可以实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，消磨人的意志，断绝人的反抗思维，被攻击的人，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，实在太可怕了！”

伏牛一个鲤鱼翻身，身子成半月形向后弓起，剑影贴着他再度掠过，伏牛自知不敌剑影，赶紧拼尽最后一口气向着近在咫尺的坑洞游去。

“就快到了，就快到了！

再坚持一下。”

伏牛死命憋住最后一口气，看一眼怀中的白狐，它爪子捂住口鼻，后脚乱蹬，已经到了即将窒息的时刻。

“遭了，坚持不住了……玉贤……祖父……祖母……”

电光火石间，那些血肉至亲，那些患难好友，那些情意绵绵的人，都在伏牛脑海中极速地闪过，绝望下，他的眼睛突然锐利起来，像下了某个重大的决定，他伸手抬起了白狐尖尖的嘴巴，将嘴凑了上去，对着它吐出最后一口救命氧气，随后将浑身劲力聚在手上，一个托掌将白狐送入坑洞，白狐睁大湛蓝色的眸子，露出难以言说的震撼和不舍，直到伏牛的身影越来越远。

眼见白狐成功进入坑洞，伏牛嘴角勾起一丝微笑，身子朝着空荡荡的湖底飘落，两道剑影携带着刺目的光芒穿胸而过。

“额...”

伏牛轻哼一声，身体内的生机逐渐消逝，眼眸中的光芒缓缓淡去，噗地一声，坠落湖底，激起一阵湖底尘泥。

“就这样结束了么？”

伏牛脑海中闪过这样一句话，便陷入了一片黑暗，湖底再次进入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