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的方墨，脸上也露出了异样的神色。

在他的精神视野里，对方大大小小的舰只开始缓缓移动，调整着彼此的距离与方位，如临大敌般。

方墨也扫到了自家的舰队，舰体上硕大的汉字，十分醒目。

他看到了舰船上，各个岗位的华国军人们，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。

他有些愤怒了。

小时候被人欺辱，他没愤怒过；成长的过程中，他被人欺辱，他也没愤怒过。

那些在他看来，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。

甚至因为在他的精神疾病的影响下，他即使想感受到愤怒与屈辱，也是很困难的。

至多算是平淡地感受过绝望吧。

但此刻，他真的是有些压抑不住了。

他收回视线，看向旁边老神在在的冀。

“他们要是都死在这里，会怎么样？”

他的语气有些冰冷。

冀瞟了他一眼，缓缓开口，语气同样没有起伏。

“我劝你不要这么做，除非你想给几万人送葬！”

冀的回答毫无生气，仿佛他是个只知道按程序回答问题的自助客服。

方墨眯了一下眼睛，似乎是在思考。

冀继续开口。

“对方可是有两个完整的航母战斗群，哪怕现在失去了一艘。

战斗力也不会损失太多。

即使沉了，想把弹药都丢出来，也是很简单的。”

他叹了一口气，像是重新有了生机。

“别的不说，拉上你们几十艘船的人陪葬，还是能做到的。

更何况，他们要是把目标对准城市，那后果，你可承受不起。”

他悠悠的看了方墨一眼，眼神像是在劝诫，又像是在警告。

方墨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吐出。

他听从了冀的建议，这绝不是个好时机。

在自己和国家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前，贸然和这个世界第一的强国开战，哪怕只是小规模的冲突，对方损失多少无所谓。

但他自认为，华国的子民，能保家卫国的，死伤一个，都是巨大损失。

他半晌没有说话，而片刻后，他又重新把精神视野投射出去，他看到A国的舰队，已经开始了后撤。

虽然一开始，他并没有看出来。

毕竟海上没有其他参照物。

但在看到冒着滚滚浓烟的那艘航母时，他明白了。

对方怂了。

而本来只是打算过来，装模作样耀武扬威一番的A国海军，会议室里已经吵成一锅粥。